回去桑梓种白菜

别急,正在闭门造老干妈和葡萄酱!!!

【羡澄】长绝(17-18)

       情敌组又开始 相爱  相杀了。

      十七

  对于自己被分到与蓝忘机一起,江澄自然是十二分不情愿的,当然了,人家蓝忘机也不见得就比他心甘情愿。

  但这是魏无羡坚持的,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反对。

  魏无羡在人前是这样说的:“不瞒各位,在下在前些日子才结了丹,法术实在是微弱不堪,泽芜君修为颇高,且他手上的裂兵洞箫也与在下的鬼笛陈情尚有共通之处,届时,与那鬼怪冲突起来,我二人也好配合些。”

  自然群众也不傻的,不那么好糊弄,蓝景仪这个小年轻就是那位代表广大看客提出质疑的,“胡说,你之前好几次不都是和我们含光君配合的好好的吗?”

  他对魏无羡“抛弃”了对他情深义重的含光君,出尔反尔,薄情寡义的行为很是愤愤不平。

  魏无羡转动着手上的陈情走到他跟前,戳了戳少年的额头,被少年气急败坏地挥开,他却插着腰哈哈笑起来,“你都说是我与他配合了,好不好岂是旁人看的出来的?我就是觉着我的陈情与他的琴合不起来,他修的术法与我的不是一脉,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我……”

  蓝景仪气的还要反驳,被身旁的蓝思追及时阻拦了下来。

  蓝忘机张张嘴,几欲开口,却最终选择沉默。

  蓝曦臣素来是个脾气温和又以大局为重的,况他隐隐猜测魏无羡此举还有别的目的,心中也有自己私心的计量,魏无羡之前与蓝忘机之间宛若一场闹剧,自己弟弟神伤至今,归根结底,二人无缘,不如早日斩断情丝得好,故而并无过多反对,蓝曦臣只到江澄跟前,诚恳道:“江宗主,忘机要拜托你了,一切还望多加小心。”转而又对着蓝忘机嘱咐:“忘机也要务必全力以赴地与江宗主配合,切不可冲动,意气用事。”得到蓝忘机点头应允。

  江澄也懒得去看站在一旁冷着脸的蓝忘机,只瞥了眼魏无羡开口,“那,魏无羡也要劳烦泽芜君多加照拂了。”

  “哈哈,江澄,蓝湛,你二人可不要趁着大家伙儿不在就打起来啊。”

  这话不是别人喊的,正是那皮厚又欠收拾的魏无羡。

  江澄额上青筋突突跳着,蓝忘机一张冷脸眉间皱出了几道沟壑。

  可魏无羡私下对江澄却是如此解释的:“我就是怕你吃味啊,你想啊,我和他从前好歹有过那么一段,这再凑到一起,孤男寡男的,到时候……好嘛,到时候当然也不会怎么样,但我觉得还是要避避嫌的。”

  比起这个解释,江澄还是比较愿意接受他当着众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番,他也更在意魏无羡的安危,蓝曦臣稳重细致,修为很高,思虑周到,魏无羡又是个跳脱的性子,有他与魏无羡一道,江澄会放心很多。

  江澄本来不太放心金凌,好在蓝家那两个小辈跟着金凌那组去了,出发前很是叮嘱了一番,直到那小子不耐烦了嚷嚷他啰嗦,他复又气的恨不得给金凌一顿紫电,被魏无羡拽到一旁,“你啊,叮嘱了一圈,对我们百般不放心的,到头来可不要忘了自己。”

  “我晓得。”言罢,他望着魏无羡,搭上左手食指,却被魏无羡握住整个手掌,对上魏无羡难得正经严肃的神情,“我不要紫电,你自己留着,你如今灵力溃散得厉害,遇到危险不许逞强。而且,有温宁跟着我,你就不要担心了。”

  “哼。”

  为防过早打草惊蛇,众人需放弃御剑,改为徒步上山,故而魏无羡将几家宗主召集到一起,交代了召阴旗的具体安置方法后,三队人马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沿着各自的路径上山。

  魏无羡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下来转头去望,目送着江澄与蓝忘机一前一后隔了数十个江蓝两家的修士,一个在队前一个在队后,他见江澄在前头走的很快,背影挺直,丝毫不带迟疑。魏无羡挠头,露出无奈的笑,却难掩眉间忧虑。

  “魏公子?”

  蓝曦臣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回过神,笑了笑,“蓝大哥,不介意我还这样称呼吧?”

  “无妨。”

  “走吧。”

  蓝曦臣这人不愧为世家公子榜第一人,伦为人处事,心性品德皆是无人比拟。

  魏无羡与他一道,他对蓝忘机与魏无羡从前的事绝口不提,只讨论关于地行罗刹和鬼王之事。

  魏无羡也收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严肃地将之前刘家所见所闻,以及这些日子派温宁查探所发现的一切,外加自己的一些看法与猜测都说与他听。

  当然关于江澄的那部分,他只字未提,他谁也信不过。

  蓝曦臣一路耐性的听他袒露许多自己不知情的事情,面上的神色也是愈发严肃,他慢慢意识到,他们将要面临的也许不亚于当年的温氏,甚至更坏。却也忍不住惊叹魏无羡那次在刘府的经历是这样生死一线的凶险。

  但蓝曦臣向来心思缜密,听魏无羡一席话说来,便有许多疑虑盘桓在心头,却也知道对方有意隐瞒,况且此刻也不是开口询问的最佳时机。

  比之魏无羡与蓝曦臣的和谐友好,三毒圣手与含光君那边真称得上是相敬如“冰”了。

  一开始二人在队伍的一前一后,不交流倒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只是后来遇到傍崖山路崎岖险阻,且隐隐已有邪祟隐没在周围,蓝忘机便走到了前面,跟在江澄身后,二人也未曾有过眼神交流。

  江澄拔出三毒斩杀了拦路的一只小鬼,望着前头突然出现的岔路,转过头,隔着蓝忘机,对着他身后的一名蓝家弟子高声道,“喂,前头有两条路,问问你家含光君,选哪条?”

  蓝忘机额上筋起,望了他一眼,从他身侧挤过去,选了其中一条走去。

  江澄冷哼一声,脸上也是不快,便索性转身朝着另一条路去了。

  他二人这般倒是让跟在后头的修士们好一番为难了。

  最终也只能默默跟着各自家的走。

  看着江家弟子都如数跟了上来,江澄脸上展露一丝得意,心道:没有了他蓝忘机还不行了?各走各的最好。

  而蓝忘机是听到杂乱地追上来的一长串脚步声才转头发现江晚吟没跟上来的,不仅他没跟上来,连带着那些江家弟子也没跟上来。

  含光君便顿时气的恨不得丢了雅正冲上去找那江晚吟打上一架。

  有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这山坡随着往上已经愈发古怪可怖了,他江晚吟偏在这个时候闹什么!

  但显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先前脚下用了灵力,跑的飞快的时候,倒没想这么多。

  然而,召阴旗在江澄身上。

  而且,其他一概需要的辅助用具又在蓝忘机的乾坤袋里。

  魏无羡在分给他二人东西时,可是遭受了江澄好几个杀人的眼神。

  当各自门内的修士说出这么件事实后,二人都是当场冷着一张脸,破天荒地默契了一次。

  “等他来。”

  “等他来。”

  说等他来,又脚底下步伐不停,分明是气急败坏地刻意走得更快,想让对方来追。

  如此他们这般卯足了劲儿要与对方斗气,一路上遇到鬼邪挡道都没怎么手下留情,快狠准的一一解决了去。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趁着最后一丝余晖在地平线上消失,黑夜如期而至之际,他二人从不同的两条小径上走上山顶碰了头,对着彼此寒着一张脸。

  最终还是蓝忘机率先开的口,“召阴旗。”

  江澄脸色微白,也没像往常一般多说一两句刻薄话来讽刺蓝忘机,掏出了那面火红的旗子扔了过去,蓝忘机稳稳接住,转身之际,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依照魏无羡嘱咐的那般,应该将召阴旗悬挂在山体阴坡的半山腰处,周围由两家共同布好的阵法庇护。

  二人在腰间系了麻绳,盘着陡峭的崖壁顺着一点点往下去。

  这座山太高了,二人到了半山腰处,抬首已经望不见崖上如何周遭都是浓浓的大雾,挡住了视野。

  蓝忘机挑选了一处半大的岩石落脚,紧接着江澄也站定掏出魏无羡给的图纸和器具试着摆阵。

  他二人事先并没有商定各自担负哪项事务,但蓝忘机拿了召阴旗过去,江澄便自行担负起摆阵设阵的任务来。

  阵法其实简单,隐含道家常理,并无太大的出入,烦修道之人皆略有涉及。

  剩下的便是等蓝忘机将召阴旗高高悬起之后二人一道施法做出个结界。

  蓝忘机在陡峭的山坡上摸黑劈断了一截枯木来做支撑的旗杆,蓝家的服饰平日里看着自然是仙风道骨,养眼至极的,可在这灌木丛生的陡峭山崖上,总是被缠绕悬挂,便显得寸步难行了。

  江澄摆好了阵,也不去帮他,反是环着手臂站在那处冷眼看着,能看到平日里最不顺眼的蓝忘机抹额被树枝勾住了要折回去解,衣裳给灌木划破了,眼神都是烦闷。

  怎么就那么解气呢?

  “江晚吟。”

  蓝忘机在无数次重新系好抹额后,将手上的树干扔向江澄,被一把接住了。

  “怎么,被几根树枝绊住了,蓝二公子也要发火?”

  “你——”

  江澄懒得理他,拔出三毒削去树干上多余的枝丫,削尖了,等着蓝忘机回到岩石上把旗给挂上去再升起来。

  蓝忘机绑好了旗,正欲升起,却被江澄按住,他有些不耐地瞪向江澄,江澄则回瞪过去,“魏无羡说,得放点血在上头。”

  蓝忘机挑眉,“要多少?”

  江澄皱眉,“自然是越多越好,怎么含光君要是不舍的那点血,江某倒是可以……”

  不待他说完,蓝二公子割了自己的手臂染红了半面旗。

  他扯了扯嘴角,想起魏无羡说的是:“这血啊,也就是意思意思,沾点活人气儿,你可别太实在猛放啊。”

  于是江宗主良心不安之余扔过去一瓶药,“止血。”

  蓝忘机又不肯领情,随意包扎了一番,便将旗升了起来。

  尔后二人在岩石上坐下,催动体内金丹,开始一道设置结界。

  而另一面晚他们少顷登上山顶的蓝曦臣与魏无羡也已经站在崖上。

  “魏公子,你看在哪处放置召阴旗最好。”

  寒风吹得二人衣摆四处飞扬卷起,魏无羡将挡住视野的碎发拂开,桃花眼里露出一点悲凉孤勇来。

  “蓝大哥,有件事,怕是瞒不住你了。”

  “魏公子请讲。”

  “我早前探过这巨大的山脉,那三只地行罗刹确实隐身于此不假,虽不知缘由,但前头那两座山峰只有一只,我不能断定在哪一座里,但皆有可能,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根据探查的结论来看,另外两只必然藏身在我们此刻置身的这最远的一座里。”

  蓝曦臣闻言,暗自吐出一口气,心道,果然。

  “如此,在下便明白魏公子坚持与我一起来此的缘由了。”

  魏无羡笑笑,面带歉意,“还请蓝大哥不要怪我事先隐瞒真相。”

  蓝曦臣摇摇头,“这样也好。”

  他说“也好”,却不曾细说都是哪里好,魏无羡也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自乾坤袋取出自己要用的那些物件和召阴旗出来。

  他并未如教给江澄他们那样下到山谷去挂召阴旗,而是割了自己的中指,蹲在地上开始画阵。

  “蓝大哥,还要劳烦你设个结界,在我的符阵画完后,便将召阴旗挂起来之前,绝不能泻露阵内的法力。”

  “好。”

  去了最近的第一座山的金凌和聂怀桑登了山顶后已经早早地按照魏无羡所说悬起了召阴旗。

  不过显然他们要幸运许多,一路上邪祟鬼怪也没遇到两个。

  聂怀桑坐在一边歇气,金凌握着岁华在检查结界是否布好,蓝思追在一旁帮他分担。

  蓝景仪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随着夜风摆动的召阴旗,打着哈欠,“难道那鬼东西是怕了不成?”

  他们中唯独金凌是见过那地行罗刹的,故而不比他乐观轻松,面上神情一直都是紧绷的,蓝思追一直留意,自然发现他的紧张,低声劝慰,“阿凌不要太担忧,相信莫……魏前辈,应该不会有差错的。”

  不等金凌说话,蓝景仪先气鼓鼓地开口,“思追,那魏无羡根本就是不可靠之人,你还信他!”

  “烦死了蓝景仪,你怎么这样聒噪?”

  “大小姐,你怎么了,以往你不是最恨夷陵老祖魏无羡的吗?怎么现在我们每次提及他,你都要袒护?”

  “那是我家的事,又与你有什么干系!”

  “你……是是是,那是你大小姐自己的事,我才不管!”

  少年人最是热血,每每意见不和就要开吵,蓝景仪与金凌又是见面就要掐的。

  蓝思追只能在一旁劝,“你们别吵了。”

  聂怀桑却在一旁笑嘻嘻地望着,既不劝架也不加入。

  三座山上,大概也只有这处是最为轻松热闹了吧。

  【十八】

  此刻第二座山峰的阴坡山腰处。

  当结界到了第三层的时候,蓝忘机终于察觉江澄的异常,他身上的灵力显然已经无法轻松撑起第三层结界了。

  而结界外的召阴旗已经引来上百只阴灵恶鬼盘旋在二人的头顶上方,且还有继续增多的趋势。

  江澄的脸上比下来时更加惨白,却仍旧强自撑着,不肯示弱。

  他们都已经明白过来,魏无羡教给他们的结界,并不是引鬼招灵的,而是将他们护在结界里,将鬼怪挡在外面。

  因为已经有好几只恶鬼张牙舞爪地从上而下飞扑上来袭击他们,都在触碰到二人自山腰处撑起的巨大结界震开后灰飞烟灭。

  魏无羡惯会骗人了。江澄擦去一点嘴角溢出的血渍,心里这样想着。

  但奇怪地是,他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遇到这种事时容易愤怒暴躁了。

  是不是已经接受了这种无法改变的定局。他垂下眼眸,想着与结界外的乌烟瘴气毫不相关的事情。

  然后一只手擒住他的左手腕,不用看,也知道是蓝忘机了。

  蓝忘机扣着他的手腕探测他的经络灵力,琉璃色的浅淡眼眸因错愕而显露一丝呆滞,最终眉间沟壑越发深重起来。

  江澄毫不客气地甩开他,一双杏目因着被冒犯的怒意,倒比先前低垂着眉眼的模样多了几丝生机和活力。

  蓝忘机仍旧沉浸在先前探测他体内灵力的震惊中,下意识地不愿相信,便伸手又要去扣他的手腕。

  江澄早有防范,在他手过来之际,右手执起三毒横在二人之间,挡着他进犯,咬牙警告,“蓝忘机,你自重。”

  目前撑起的结界已经足够阻挡外面的那些阴灵恶鬼,保护他们和崖上的众人一阵子。

  蓝忘机撤了另一只输送法力的手,将双手放在膝上面向江澄,一双眼静静地看过来。

  江澄见他这副姿态,却是干脆的侧过头,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的样子。

  “你体内的金丹,怎么回事?”

  江澄转着自己食指上的紫电,不去理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满手鲜红锋利的长指甲,龇牙咧嘴,阴森森地漂浮在半空中与他对视。

  “江晚吟!”

  蓝忘机对他是不可能有多少耐性的,他的忽视,换来了蓝忘机拔高的音量,只是转头之际,也忍不住震惊。

  那女鬼用长长的指甲试探性的触碰结界,结果被嗤嗤地烧起一阵黑烟,便迅速缩回去,捂着手哭起来。

  鬼哭,可真丑,声音无比凄厉刺耳,整张可怖的面容上五官四处撕扯,扭曲不堪,声音呜咽如同钝器刮削。

  “魏婴知道吗?”

  他二人之间,在各种杂七杂八的宿怨里,自然少不得新欢、旧爱,这个情敌名目。

  魏婴这个名字,最是提不得。

  江澄不炸毛,那他大概得从里到外去换副心肠估摸着尚有可能。

  他当下便转过头与蓝忘机对视,脸上嘲讽阴沉,“我的事,要谁知道?又和你蓝二公子有什么关系?还是偏生蓝二公子就喜爱这般作践自己,演一副情深似海,那魏无羡与你还有多少干系,到了现下,你还要来为他出头?!”

  “江晚吟,你慎言!”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蓝忘机几乎气急败坏地提高了声量喊道“你的金丹已经退化到几乎刚结丹时的状态,你明不明白?”

  江澄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深吸了口气,望着蓝忘机那张便是有旁的情绪也看不出来的冷脸,冷笑着开口,“是这样,又当如何?因我快要死了,便想求我把魏无羡还给你,莫要连累他了是不是?”

  蓝忘机闻言被他气的,握着腰间的避尘紧了又紧了,颤抖着唇,好不容易挤出来,“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澄反而觉得快意,索性掸了掸身上的衣料复又坐回地上,用头顶对着他,语调平静里压抑着几分得意,“他是江家的人,从前是,以后也会是。蓝忘机,别说是你,换作任何人来,都不行。”

  蓝忘机的的避尘向来有灵性,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情绪,竟自己出鞘了半截,江澄听到声响,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竟是:妈的,魏无羡这个乌鸦嘴!

  可嘴上却不甘示弱“要打架?来啊,谁怕谁!”

  也不知那一刹那究竟是两个人谁最先动的手,竟然真的就这般打了起来,三毒和避尘碰撞带出的火花照亮二人各自发狠的面容,毫无章法,极度胡来。

  在崖上的江蓝两家弟子一直等着崖下指示,夜色渐浓,又看不清底下具体的情形,谁知道会首先等来兵刃交锋的声音。

  “可是底下开战了?”一个江家弟子狐疑道。

  “可我们皆置身于结界内,那些玩意儿闯不进来才是啊。”回应是是他身侧同样一脸担忧的一位蓝家人。

  最终他们商议两家各派一位修为较高弟子的作为代表下去看看,若有异常即刻呼救。

  于是很快地两家分别推送出一人,二人沿着先前蓝忘机与江澄下去的麻绳一点点往下沉。

  片刻后底下传来“含光君和江宗主打起来了!”

  “他们都没有用灵力!”

  “江宗主竟然用三毒斩了含光君一截抹额!”

  “你们含光君挑断了我们宗主的清心铃!”

  “江宗主又挥了一拳,含光君避开了,天,太不雅正,他竟然趁机踩了含光君一脚。”

  “这叫兵不厌诈……等等,你们含光君竟然趁我们宗主分神偷袭,太阴险了!”

  蓝忘机擦了鼻血,望向对面提着三毒,仍旧一脸挑衅的江晚吟,咬牙用着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江晚吟,快倒下!”

  江澄闻言冷哼一声,也同样低声恨恨道,“凭什么是我,你趴下!”

  “你——”

  那两位来不及解下腰间的麻绳,一直站在山坡上观战的二位弟子此刻面色早已惊恐万分。

  “含光君被江宗主打晕了!”

  江澄将三毒插回剑鞘,尔后拍了拍手,望向那位蓝家弟子用着无法言喻地姿势快速地往上爬,然后向那呆若木鸡的江家弟子招手,后者慌忙跑下来。

  “宗主,含光君……”

  “别管他,快扶住我。”

  “宗主,您怎么了?”

  “废话,你以为把蓝忘机打趴下很容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在结界里等。”

  “可是……”当他看见自己的宗主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时,最终不敢说出自己的担忧。

  只是,很快的崖上也乱作一团,已经有蓝家弟子冲着底下指责三毒圣人不顾道义,蛮不讲理……更有甚者已经下来声讨,顺便要带他们“重伤”的含光君上崖,让“不分轻重”的江宗主自己应对好了。

  江澄冷笑一声,抬头去看,不住地有恶鬼阴灵自半空中跌落下去,有的甚至直接化为灰烬。

  心道,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当江家弟子与蓝家弟子在结界里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除江澄外,谁也没有注意到,结界外那些玩意儿已经互相撕咬多时。

  他瞥了眼躺在那处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蓝忘机,毫不掩饰地嫌弃。

  最外面的一层由于江澄灵力不支本就薄弱的结界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逐渐消退,外面恶斗的阴灵鬼怪数目也少了大半。

  这些不入流的肮脏玩意儿,心思最是自私浅薄,以为他和蓝忘机已是两败俱伤,这结界又有时限,且蓝忘机倒下了,两个人也不可能合力再设。

  便开始了自相残杀,想独吞他二人的性命。

  “宗主,我们给含光君喂点药吧。”

  “不用管他。”

  “……”

  若江澄与蓝忘机设的结界是将邪祟鬼灵都屏蔽在外,那么魏无羡与蓝曦臣这处设的结界则刚好相反。

  无数恶灵涌了进来,与魏无羡寻常操纵的凶尸不同,这些东西大多都可幻化成为形无实体的恶灵阴魂,怨气深厚,污浊沉重。

  这些自地狱底下爬上来的玩意儿,多如牛毛,无非是与他们耗着时间战,可他做了夷陵老祖开始,便不是个坐以待毙的软弱人。

  魏无羡自从仙鬼两道一起修后,这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派上了用场,他用体内金丹运行的灵力附在自己的陈情和符纸上。

  他修鬼道本来就是要炼化怨气,修仙道又是抑制怨气消灭怨灵,两种修为并非天生相克,用的对了,也会相辅相成,此举必然事半功倍,成效显著,却也需要极大地损耗体力和修为。

  摆好阵法后他擦去额上的汗,起身环视在场的蓝家与江家弟子,字字清晰,“众位听我说,分成七队,站到我画好的阵型边角的符号上。温宁,死门你来守。其他江家、蓝家弟子,负责用法力共同支撑结界,撑到我们结束。”

  他话音刚落,鬼将军穿过结界而来,直直走向他口中的“死门”。

  他复又望向蓝曦臣,“蓝大哥,可有拖慢这些东西速度的法子?”

  蓝曦臣闻言思索,这些东西固然数量繁多,却并非最棘手的问题,而是能抛却实体,又飘忽不定,难以捕捉,若能减缓其运行速度,那么对他们而言就要简单多了,“我试试。”言罢将自己的裂冰凑到唇边,试了几个音后,手指逐渐灵活熟悉,很快地一曲在场蓝家弟子也未曾听闻的音律响起。

  几个蓝家弟子轻松用剑刺将几个阴灵一击致命。

  魏无羡面露喜色,“蓝大哥只管牵制这些东西的移动速度,越慢越好。大家驻守好各自的方位。我负责将被吸入结界的东西诱到阵内,再施法炼化。”

  今夜于他们而言,无疑会是一场恶战。

  可魏无羡却从未这样清醒过,他知道自己的坚持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他们一行人正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里……

  今夜不仅仅是他们计划趁鬼王未成气候,斩其双翼的时候,只怕也是迎合对方欲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算计。

  毕竟这源源不断涌来的鬼界阴灵早已超越了他的估计。

  其他二处防守为主,那么他与蓝曦臣这处必须主攻,这样才能分担另两处的阴灵。

  而那三位地行罗刹,甚至还没有现身。

  更别提,不知藏身何处,能力无法估量的鬼王羌辛了。

  他又想起另一座山上不知如何了的江澄,也不知道拜托蓝湛的事有没有被放在心上,更不敢想,江澄那个倔脾气,肯不肯听话。

  他们少时便极少受天眷顾,已经时常觉得不幸。

  而今想来,能同彼此一起活在世间,已是最好了吧?

  可这件事,于他们也常常显得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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