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桑梓种白菜

别急,正在闭门造老干妈和葡萄酱!!!

【羡澄】向死而生(上)

@石化 这是石化劳斯的脑洞,之前有试阅出来,大家将就看看。

大概就是一个双重人格澄的故事,上的话信息量不大。

      1

  “含光君,请你一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啊,贼人实在猖獗,我儿好冤……”

  老头儿抱着冷冰冰雕塑一般的含光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愣是没得一个字的回应,喘气的功夫,抬起头里屋里有人掀开布帘子走了出来。

  含光君终于不再做雕塑,轻轻松松地摆脱了自己脚边上的桎梏,走向那人,琉璃色的一双眼里倒影着青年带笑的桃花面。

  “死不了。”青年说话显得漫不经心地冷漠和讥讽。

  蓝忘机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赞同。

  他原本歪着头,看见那地上的老人听了自己的话已经爬起来,正急切地望着自己,他因此咳了咳,补了后半句,“但也仅限这个样子了。”

  半身不遂,只能在这一方床榻上了却余生了。

  闻言老人扑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这下是真的痛彻心扉了。

  青年转头又瞥了眼身后的布帘子的方向,眼里头一阵茫然,随即摇摇头,大步离开。

  又一个修鬼道的。

  又是这样,废了其一身修为,又挑断了手脚筋。

  青年一路走出这座宅子,在青石板铺成的巷子里立定,他插着腰,仰头才吐出一口气来,先前所有可能的期望都化作了此刻源源不断的绝望。

  “魏婴。”

  蓝忘机就站在他身后,眼中流露出关怀。

  他未曾转身,背对着身后抬起一手晃了晃,显然对此不愿多说。

  这样的情景不是头一遭,他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既不奢求蓝忘机的安慰和理解,也不想为此再同蓝忘机发生口角。

  他每每这个时候,总是精疲力竭,懒得维系什么的。

  2

  魏无羡同逢乱必出的含光君一起已经这样奔走了三个月。

  三个月始于观音庙之后。

  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早上,云深的倒春寒厉害极了,他窝在衾被里冷的瑟瑟发抖,算着要到几月才能真正迎来暖意。

  金凌扑进来的时候他正骑在窗沿上去够一支红梅,被惊得整个人掀翻摔在地上,懂得僵硬的身躯痛的人龇牙咧嘴。

  漂亮逼人的少年比他要狼狈邋遢得多,头发似乎好几日没有打理,眉间的朱砂淡化成一团糊,最醒目的还是那一双哭肿了的眼睛,叫人想笑的可怜可爱。

  他啧啧称奇,将这好孩子扶起来半楼在怀里,“这是怎么了?”

  “魏……我舅舅……呜哇……他……他要没了……不,兴许……兴许他这会儿已经没了……”

  金凌只叫一个人舅舅,那个人是远在莲花坞的江澄。

  “来。”魏无羡半搂着少年站起来,起身的时候因为起得过猛,自己险些再一头载下去。

  他拉着金凌出去的时候蓝忘机正站在门口,二人擦身而过,蓝忘机好像叫了他。

  他停下来说,“我得去看看。”

  蓝忘机怔了片刻,想起来他穿的一身单薄,忙了拿起床角的斗篷追出去时已不见人影。

  魏无羡去的时候,江澄确实已经“没了”,他的卧室里,只有一张的被血染透的床。

  魏无羡站在满室的血腥味里,冷的面容青紫,牙齿打颤。

  “我舅舅呢……”

  金凌呆呆地,仿佛打击太过密集,他已经如坠梦里,整个人愣愣地。

  他跑去云深以前江澄还躺在这张床上,一面吐血一面同他告别的。

  他想过回来的时候,舅舅大概已经不再人世了,但没想过,回来时舅舅连个遗体也没有了。

  金凌后悔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莲花坞里的江宗主从此消失无踪,生死不知。

  至今三月有余。

  这并非消停的三个月,这三个月来,陆陆续续有些散修鬼修被袭,对方手段极其残忍暴戾,从不手下留情,更甚至偶尔连坐其家人。

  “你希望是江晚吟做的的?”

  蓝忘机曾经这样问过魏无羡。

  魏无羡喝着酒,笑着岔开了话题。

  他不是希望,他就是知道,这实实在在是那江晚吟。

  魏无羡和蓝忘机相处越来越糟糕,他这个人,一旦连逗逗蓝忘机的兴致也没有了,他二人之间就会陷入彻底的死寂。

  他们在一起至今,最亲密的举动乃是很久以前那一次客栈蓝湛醉酒,除此之外,相敬如宾,尴尴尬尬,这实在是不太对劲。

  关系彻底变糟始于那次蓝湛无意间说出口,在江家祠堂,魏无羡把江澄肩膀用符炸了个洞然后自己晕过去了,蓝忘机为此迁怒江澄,动手打了江澄。

  其实这本来不是新鲜事,魏无羡自个儿多多少少猜的到七八分,偏偏他那日不同以往,疯子一样。

  他指着蓝忘机嘴里骂骂咧咧,看着雅正自持,颇有修养的含光君,一张好模样都气的青黑,也蹦不出一个脏字来反击。

  他就想:那打一架总成吧。

  于是魏无羡扑过去揍蓝湛,那人只守不攻,后来擒住了他将他丢在床上,然后甩上门走了出去。

  他顿感无趣,索然无味,又疲惫不堪。

  自那以后,他们交流越来越少,蓝忘机的脸越来越冷,他看得出来,他惹人伤心了。

  这个世界上,那个他骂一句,必定要十句换回来,二人只会撸袖子,拳打脚踢的人,早没了。

  他揪着衣襟,才发现胸腔那处这些日子竟然都寂然得诡异,此刻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开始反复地蠕动般地痛着,折磨他。

  为什么呢?

  你去了哪里?

  我要把你揪出来,你这个臭小子。

  3

  他拿起桌上带露的花。

  某一片花瓣上还有一滴干涸的血迹。

  他洁白整齐的牙齿叼着粉红的花瓣,一点点卷入嫣红的唇舌之间,酸苦的汁液里淡淡的红溢染在唇角。

  他握着花茎的手指上也溅了血,他皱着眉,将那一支花剩下的部分彻底揉烂了扔出窗外。

  屋里黑沉沉的一片,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他那一头银发像是月色染出来的,苍白的脸,殷红的唇,溅了血的修长脖颈和手指。

  那双眼睛没有边际的暗淡,冰凉,没有一点儿活气。

  他将腰上的剑取下来,过程中拨动了腰间的银铃,晃了晃,没发出一丝声响,他习以为常地拔了鞘,然后端来了一盆水开始擦拭。

  他将屋里的痕迹擦得很干净,剑更加干净,他洗了澡,连发梢里的血腥都去了干净。

  做完这些他才坐回桌旁,掏出怀里的一张纸,在月光下摊开,那上头靠前的名字都已经划了红色的叉。

  他对明天没有计划,这取决于那个人想要去哪里。

  脑子里有个声音,他总是会在静下来的时候竖起耳朵去听的。

  “江澄,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他嘴角扯了一抹笑意,眼里的疲惫源源不断,眼中是闪烁的烛火,他哀求“再说些什么。”

  他然后那个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恐慌仇恨的血腥面容。

  “江宗主你痛下杀手,总得给人一个理由。”

  “理由?我杀一个人,理由只会是因为他该死。”

  “江宗主这是在与仙门百家为敌。”

  “我又何时与他们不是?”

  谁也不会找他,谁也找不到他。

  4

  “谢谢你。”

  女子递给江澄一方洁白的帕子。

  他点点头,露了个温和无害的笑容,然后打算提剑离开。

  他刚刚帮助了这些人,轻轻松松将他们从一一只紧追不放的妖兽手里救了出来,此刻因为女子真诚的谢意,他甚至心里有些被取悦的开怀。

  但他不能停留,他要赶路。

  随便去哪里都好,带着那个恶魔一起,走的越远越好。

  “公子,我们这里每年三月三都会有庙会的。你……”

  他停下来的背影很高,一动不动的,还有些木讷可爱,斗篷边沿泄露出来的几缕白发在春风里轻轻地动着,像是要扰乱人家的心。

  “我不……”

  “公子,你来吧,我在那天扮观音,你来。”

  他摇摇头,分明在拒绝,漂亮的五官却满是向往。

  那姑娘很是勇敢坦诚,因为他的怀里被塞了一支聚八仙,花大如盘,洁白如玉。

  他又不知道去哪里,那多留一天……

  就多留一天吧。他想。

  当天夜里下了大雨。

  他在破庙里醒来,盘腿坐着,歪着头望着头顶上观音塑像,冷冷地嗤笑。

  他提着剑冲进雨里,快四更的时候才回来,那支观音像下的聚八仙已经枯萎了,先前洁白的花瓣上又庙里掉落的尘埃,失去水分后变得枯黄干瘪。

  雨很大,雨水冲刷了血腥,他架着火发呆。

  脑子里的某个声音又开始对峙,他一张仍旧带着外头归来时湿意宽容在火光美轮美奂,一头白发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你这样与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

  “你这个疯子。”

  “你把身体还给我!”

  “你放我出去!”

  “你别再这样了。”

  他捏了捏眉心,阴沉而充满杀意地开口:“江晚吟,闭嘴。”

  然后那个焦急的,涣散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彻底消失了。

  5

  “他白天……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魏无羡望着哭泣不断的姑娘,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在这没完没了的雨天像是不住地发着酵,他站起身,急促的呼吸,在屋里走了好几圈,挽着的两截袖子露出有力的手腕,那手腕一转掏出了腰间的一管黑笛,他将黑笛握在手中,指着床上嘤嘤哭泣的女子,吼道:“你既然修了鬼道,就不该去招惹他,你有今日,是报应!”

  “魏婴,慎言!”

  蓝忘机将他握着黑笛的手强压下去,他狠狠瞪着蓝忘机,嘴唇紧紧闭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蓝忘机领着魏无羡转身要走,那女子突然大哭着开口:“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想快点变得更强,我渴望他的力量,我没想到他是个疯子!”

  蓝忘机道:“修习一事,并无捷径可走。”

  魏无羡冷哼:“比之从前那一桩桩惨案,你不知幸运了多少。”

  到底是还晓得怜香惜玉么?

  魏无羡捡起那支枯萎的聚八仙,仔细收入怀里,地上的草堆上仍有湿意,火堆早已经燃过了化成灰烬,他想象着那个人如何在此浑身湿透地将就了一夜,脑子里是少年时他因着荷塘里溅的一两滴污泥而嚷嚷的脸。

  蓝忘机望着他苍白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魏婴,你太冲动。”

  魏无羡又就着那灰烬,在原地燃起了一堆火,蓝忘机皱眉,眼中闪过酸涩痛苦,他听到魏无羡说:“你错了蓝湛,我若再冲动一些,早该找到了他。”

  “他不愿见你,你如何找得到。”蓝湛在他几步之遥规整地坐下,侧头望着外头雨停后的一角天。

  “我总会找到的。”

  他望着魏无羡冷淡地开口“但若真是他,那他所作所为早已与正道背道而驰。”

  魏无羡折断了手上刨火的树枝,冷笑着开口,“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自作自受!他们修的是鬼道,都是包藏祸心!”

  蓝忘机抬眼,“他们罪不至此!江晚吟没有资格这样做!”

  “哪又如何?”

  蓝忘机望着这个人,他看起来无比坚定,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说荒唐,明知是非早已偏行,仍旧固执偏执。

  “魏婴,你一直深受其害,你该懂得。”

  “我是一直受鬼道所累,不是他。”

  “你……”

  “够了,别说了。”魏无羡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心里却比之他更加诧异震惊。

  魏无羡开始否定从前的自己。

  6

  面摊老板拿起一锭足足够买好几十碗面的银子,目送那个人站起来离开。

  斗篷挡住了轮廓分明的半张脸,徒留一张形状完美的唇,带着一抹笑意穿梭在人群里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看见他露出来的头发了,是白的,是那个魔头!”

  魏无羡没想到真的能这样快再见到他,一头银发,浑身杀意,残暴麻木的江澄。

  他的三毒剑尖滴着血,正指着魏无羡的胸膛,稍一用力,就能杀死魏无羡。

  “江澄,真的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

  “滚。”

  “江澄,和我回去吧。”

  他冷冷地望着魏无羡,三毒的一点点送进魏无羡温热的胸膛。

  可是这些日子只有杀戮才能带来的快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感受不到了。

  “你要杀我吗,江澄?”

  他皱着眉,三毒被拔出来,随即又送了进去,依旧没什么愉悦感。

  “江澄……你……不,蓝忘机……”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蓦然放大的瞳孔,江晚吟在他出手后倒了下去。

  江澄向前倒下去的身形稳稳地被魏无羡接住,三毒深入一分再度刺进魏无羡身体里。

  抓住你了。

  今夜的血腥总算告一段落。

  蓝忘机漠然地望着他们,他的琴弦断了,满手是血。

  就像他和魏无羡这一段情,没来得及走向欢愉的至高点,已经生生夭折在三月的追寻里,也是连根拔起的鲜血淋漓。

  不知何时,他已经能够冷静地面对绝望和辜负。

  7

  魏无羡睁开眼的时候江澄就在他床前,倚靠着闭目养神,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胸前的伤口上了药,此刻才开始真正地痛,他一牵扯就痛的忍不住呼出声音。

  床沿的人睁开眼,望着他,一双眼望着他,平静又柔和,那里不再是翻卷的的浓烈情绪,也因此使得这张过分好看的脸不再是记忆里的刻薄,而是在一头银发之下显得静美缥缈。

  这是江澄吗?

  “很痛?”

  这个江澄问他,更甚至倾身下来,小心翼翼地翻开衣襟查看他的伤口,轻轻地呵气。

  魏无羡笑着摇头,受宠若惊让他不知说什么才不至于打破这难得的一点温柔。

  “这是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点点头,他当然能猜出来。

  江澄站了片刻,似乎不知道再说什么,于是转身,魏无羡忙拉住他,他果然停下来又坐下来,很是顺从,让魏无羡心里莫名地柔软。

  “你是怎么了?”

  他因这个问题皱了皱眉,美好的唇抿了抿,摇摇头。

  魏无羡只当他不愿告知,心里没由来地失落慌乱,“你……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回莲花坞去。”

  “莲花坞?”

  他看上去很是迷惘,因着这三个熟悉的字眼。

  “你想回去吗?我们可以立刻动身。”

  他沉默下来,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也有心动的神色,但目光在魏无羡缠着布的胸膛停顿了片刻,却摇摇头。

  魏无羡心里因此暗暗松了口气,隐有欣喜“那……那就在此处再叨扰他们几日,过些日子再回去。”

         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江澄一头白发,先前的欣喜又迅速褪了干净。

         他的手指停留在江澄鬓角,后者甚至极为顺从地贴着他的指腹蹭了蹭,严重的信任和温和那样热烈。

        他将一缕发撩只江澄耳后,红着眼眶, “江澄,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江澄歪着头望着魏无羡,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自己熟悉的什么,魏无羡叫他看的莫名,却要硬着头皮露出笑容,“你不愿说的,我便不问,只是你要知道,我很担心你。”

  他点点头,真诚地开口:“多谢。”

  魏无羡面上笑着,心里却一阵阵发冷。

  江澄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吃药?”

  不然,怎么能这样温柔仔细地照顾他吃药喝水呢?

  但这分明就是江澄啊。

  他不懂。

  直到当天夜里云深不知处两名偷摸鬼修的弟子血肉模糊地向蓝忘机求救。

  他终于发现,白日的江澄与夜里的江澄,判若两人。

  但哪一个,哪一面都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江澄。

  这个醒悟让他心里疯狂地滋生出恐惧和后悔。

  他从此既无法心安理得享受白日的江澄给予的温柔细致,也无法改变夜里江澄的杀戮狠厉。

  可那个魏无羡所熟知的江澄又在哪里?他不敢想。

  这是个死局,困在里面的那个大概才是原本的江澄。

  8

  江澄被他们囚禁在了云深不知处,白天时候的江澄温和包容,他能同所有人好好相处。

  夜晚的时候他会叫嚣着要杀光所有憎恶之人。

  “我曾在古书上见过,人若受了过大刺激,必然会精神失常,衍生出几种不同的极端状态,而丧失本我,这种情形之下,几种状态反复切换之下,本我会慢慢彻底被吞噬,从此这几种衍生出来的状态便会侵占躯体,代替本我交替存活与世间。”

  “这无异于夺舍,不过是自己夺自己的舍。”

  “可江澄的本我在哪里?”

  “应该是被他的两种状态囚禁在意识里反复轮回那些带给他刺激的事情。”

  “怎么才能救他?”

  “无羡,你救不了他,要知道是他一开始自己放弃了本我,才衍生的这两种状态,这是他渴望的,粗暴无情的,温柔良善的,两个极端。”

  “是不是我进入他的意识就好了?可是我要怎样进入他的意识……进去了,又怎么救他出来……”

  “无羡,你冷静一点,这是不可能的,不如再等等,也许……”

        “我没法冷静,你们也别来劝我,谁也不是我,你们没法懂。”

  可江澄等不了,那么坏的江澄也好,那样好的江澄也好,可归根结底他们都只是很小一部分的江澄,是不完整的,他不要,他要那个真正的江澄!那个可能会耽于责任大义,会踟蹰不前,可能不会温柔又坦诚,不会细致体贴。可那是他心里最好的江澄,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江澄。

  于是白天的时候,江澄望着他,温柔的眼里满是悲伤。

  “你总说要去找真正的我,那现在的我呢?你因为他,要杀死这个我吗?我不好吗?”

  夜晚的时候,那个江澄面对他是漫漫不觉的蚀骨恨意。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顺利的话,下在这两天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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