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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正在闭门造老干妈和葡萄酱!!!

【羡澄】谁说竹马不如天降(四)

       ‖wx转羡澄,原著结尾续文,魏哥二次重生,换了个马甲。追妻火葬场。‖

  第四章我知道是你

  方卓说的当然没有错,苏尧山必然不可能活过来。

  屋子里没点烛火,好在恰逢十五月亮足够圆,魏无羡脱掉一身黑色衣袍站在镜子前,可以将这具健硕的身躯上的大小窟窿看的无比分明,他前几日无聊的时候甚至还对着镜子数了数,不多不少一百零三个洞,个个都是淬了剧毒的弓箭射穿的,随着他的灵魂占据这具身体开始,肉体开始迅速的复活,痛楚也逐步清醒,每日都要挨着那一次一次流血化脓的大小窟窿带来的痛,如同每个洞里都寄居了几十只小虫子在吞噬自己的血肉,痛的人生不如死。

  就像那时候在乱葬岗被万鬼分食,或者还要更糟,至少那过程是迅速地惨烈,而现在这痛苦是漫无边际地,等同凌迟。

  可悲的是他的灵魂似乎与这具身体远比之前同莫玄羽的身体要契合得好,没有一点不适应和混沌,这个身体地疼痛也好,他自己本身地独立地记忆也好,都随着时间在越来越清晰起来。

  甚至,好些自献舍归来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也在这几日如潮水一样汹涌澎湃地再度复苏。

  他闭了闭眼,试图甩开脑子里那些活了两辈子越来越复杂地往事,开始思考起另一件事来。

  这具身体应该是死的相当惨烈可怜了,不说这全身上下的一百多处箭窟窿,还有魏无羡醒来时看到棺木里刻绘地繁复图案,以及身体被黄色符条交叉捆绑,涂满狗血鸡血,四周插满桃木剑的场景也让他一阵发怵。

  这是要人死后绝无翻身的机会啊,那些符纸他仔细研究过,既不是锁魂,也不是聚魂,而是完完整整地碎魂阵。

  此阵法他从前也研究过,想过用来对付温晁,但最终没有。大抵是人死后,怕其再有往生可能,便断其一切后路,将其灵魂完全粉碎在死去的身体里,他是做过死人的,晓得人的魂魄受损带来的痛苦要远比肉体上带来地强烈百倍,鬼魂更是会因这种疼痛而不得安宁。

  那并非任何生人能够想象地肉体或者精神地疼痛,那是活人的世界不存在的痛苦,无法言说,总之让鬼谈之色变。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长腿一勾,将一个歪倒地凳子勾起来摆好,随后坐在了桌子上,伸出一双腿放在那凳子上。

  魏无羡想不到这个身体究竟是同人有多大的过节,才会被这样对待。

  聂明玦受分尸之难尚能理解,毕竟修仙界,受过修仙洗礼的世家子弟们多有往生一说,过去也确实有这样的个例发生过,这样一看金光瑶也是师出有名的。

  可这区区凡人之躯竟也遭此磨难便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魏无羡这些日子多番试探,这具身体确实不过一介武夫,便是强壮,也仅限于舞刀弄枪,绝无半点修仙参道沾边的,但他却欣喜的发现这务必是个修仙的好苗子,身体于修仙如同容器,好的容器随着修仙者灵力的不断长进源源不断的滋生酝酿,不好的如同破了洞,会慢慢都从这洞里流出来,从前莫玄羽那身体就是后者,如今这幅说是前者好不为过,年级大抵是大了些,但修仙界年龄也不是一回事儿,这班三十来岁的,正当最好。

  他就这样将衣裳半褪在腰胯胯处,坐在桌子上,身躯上满是狰狞伤口,布满脓血,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他也懒得去涂抹,反正痛是很难止住的,这伤吧,寻常人的药也是没太大作用的,运气好的时候顶多短时止血阵痛。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蓝湛,同他一起到处跑,不论大伤小伤都可以得到蓝家秘制的药来治理,效果好到极致,实在是这些无法比拟的。

  其实江家的复伤止血膏也很好用,那还是经过他和江澄改良过的呢,真要比较一番,不见得就比蓝家的差。

  他为自己这个突然的想法感到好笑,脑中又回想起白天的时候遇到江澄的一面,他突然想到江澄要捉到他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为什么后来任由自己走了,也不追了?

  这次也没有蓝湛挡在自己前面,江澄真要将自己用紫电绑回去不是简简单单的?

  他是因为没认出来吧?

  可真要认出来呢?也不见得就要来捉你吧?那家伙自观音庙以后根本懒得见自己一面,指不定夹着尾巴就掉头跑了呢。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笑出声来,脑子里出现好几次自己和蓝湛一起偶遇江澄的画面,那时候他做了足够得心理建设,好几次都想要主动上去打几句招呼什么的,可江澄总是跑的比什么都快,几下便没影了,避他们如蛇蝎。

  想到此处他又突然皱起眉来,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涩然苦楚。

  魏无羡这两次活过来都无比可怜,莫玄羽那次就不说了,这次因为是“诈尸“回来的,苏尧山又是个人人敬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成了“诈尸”了也谁都晓得,实在是人人喊打,四处被追,白天也不大敢四处乱跑的,晚上出去也没啥好晃的。

  可是魏无羡住进了这身体以后,就只是是个活生生的普通人,要吃喝拉撒的。于是堂堂夷陵老祖便干起了鸡鸣狗盗之事,他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纵然药效不怎么好,却也是他冒着被追打的危险偷来的。

  好在这处他“暴毙而亡”的房子是酒楼,实在太方便他晚上去楼下的厨房里偷些吃的上来了,还有大堂里的酒味道也不错,香醇清冽。

  但这个地方也不能继续留下去了,江澄不来以前,尚且可以在这“鬼屋”里蒙混过关,等到伤好了就想办法回姑苏去找蓝湛。

  可是现如今江澄来了,并且在这房子里发现了自己,以他的聪明,自然是晓得再来这里堵自己的。

  魏无羡再度叹了口气,开始为自己明天以后的生计发愁。

  但显然他想的再多也实在没什么用,因为天没亮的时候他收拾好东西翻下窗子的时候就被抱着剑站在墙角下一派悠闲自若的三毒圣手江晚吟给堵了。

  你瞧,十多年的师兄弟也不是白当的,江澄太过了解他,连他会在几时跑路也是摸得很清的。

  他此刻手上除了半只烧鸡一坛子酒水,就是偷来的药,也没什么法术,又满身是伤,对付普通人也就罢了,可这群人里头偏还有个江澄对他虎视眈眈的,于是他很是没骨气的选择了束手就擒。

  并用着身体原主一张正义凛然,严肃冷峻的脸摆出了谄媚无比的笑容提出自己想要一间稍微舒适点的牢房,千万千万别有狗。

  江澄将从窗户上滑下来的家伙从头至脚打量了一翻,一张脸看似没什么表情。可魏无羡就在那其间看见了嫌弃和烦闷,一阵无语,他自认为这个身体还是很优质的,江澄这眼光也忒挑了些吧。

  魏无羡见到江澄对他也只是挑了挑眉,并且状似不经意地转了转手上地紫电,以威胁他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他摆了摆手,讨好地笑着后退。开玩笑,如今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要是紫电再来一下子,他怕是好不容易活过来,又给活生生痛死了。

  江澄话也不说,忘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魏无羡暗自翻了个白眼道:白瞎了你江晚吟那一双风情万种的好眼睛。

  但脚下却颇为识时务地屁颠颠跟了上去。

  就在此时从暗处涌上来一伙人,魏无羡正发愣,那伙人为首地对着江澄见礼道:“江宗主,有劳了。”言罢朝向魏无羡,“苏将军,别来无恙啊。请吧!”

  吾,这身体还是个将军呢,这点要比莫玄羽那个小可怜好些。

  说什么“请”,结果他手下的人一股脑儿涌上来,拿着铁链子给魏无羡一顿捆,这过程里魏无羡刻意叫了几声并朝江澄投了好几个委屈求助的眼神去,却被背对着他的江宗主忽略地彻底。

  江澄也真是,一个人来就行了,还带着旁人。他有想赌气地想。

  魏无羡万万没想到关押自己的牢房其实是江澄在方家暂住地客房,果真是很“不错”的,当他被押进去的时候,那方卓再三确定是否真的不需要换个“铜墙铁壁”的地方关押他,甚至询问怎么也不来点法器符纸什么的给他用一用。

  魏无羡暗自翻了好几个白眼,但在见到江澄臭着脸,明显不耐烦要赶人的时候,心情突然愉悦,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他进了屋子就自个儿找地方坐下来倒水喝,顺便看看外头的热闹,他看着自家的前师弟江晚吟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副“不耐烦”地气息,结果偏生那方卓是个话痨,竟然能反反复复地说些鸡毛蒜皮地小事,热情至极。

  也不知道江澄最终用了什么法子总算让他闭嘴滚蛋,他只知道江澄走进屋里大力关上门,整张脸黑着,浑身都是不开心。

  其实看江澄生气的脸,从来就是件颇有意思的事情,醒悟过来这个事实地魏无羡有些诧异,他终于想起来,上辈子自己就格外喜欢惹江澄生气,他是个气起来面容会更加生动俊美的人,却丝毫不自知,好看有趣得不行,惹江澄炸毛是上上辈子魏婴少年时极大的几样趣事之一。

  江澄当然知道自进屋来他就盯着自己,待到心里平和了些,便抬起头来,望着他皱眉,冷冷道“脱衣服。”

  魏无羡闻言抱着双肩,装模作样道:“江宗主,你这样对本将军说话,很伤和气啊。”

  “呵。”

  江澄一冷笑,他就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认命地开始解衣服,“看不出江宗主,如此孟浪,一关上门就要脱本将军的衣服。”

  江澄抿着唇,一点废话也不愿多说的样子,甚至直接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三两下剥了他一身破败地黑袍子,然后将乾坤袋里的药一样样摆了出来,瓶瓶罐罐扔了一桌子,其中就有好几瓶复伤止血膏。

  江澄直接给他上药,整个过程绷着一张脸,丝毫不见柔和,他瞧来,那张俊美的脸更像是如临大敌,让他心里一阵担心自己可能稍有不对就会被这位一掌劈死。

  于是魏无羡吞了吞口水,艰涩地开口,“那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闭嘴。”

  后来魏无羡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江澄比之从前似乎要温柔了不知不少,他猛然吸上几口气地时候,江澄就会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这让魏无羡受宠若惊,沾沾自喜,忍不住一再吸气抽气恶作剧似的故意逗弄江澄,换来他的温和。

  结束地时候他才看到江澄的脸色比先前苍白不少,额上还有汗水,心上一软,“坐下来歇歇吧,你没干过这些细致活儿。”

  说完他才惊觉自己这话过于熟络亲昵,实在不合常理,忙尴尬地笑起来,补救道:“江宗主,等这事过了,我请你吃酒怎么样?”

  江澄闻言抬起头来望着他,杏眼静静地,那里头像是盛了一汪清泉,璀璨斑驳地跳跃着几缕日光,没有那么多激烈情绪的江澄,寂静清冽,是个漂亮夺目得有些耀眼的青年。他望着魏无羡,神情那样平静,却说出魏无羡整个心脏为之紧缩的话语来。

  “我知道是你,魏无羡。”

  这和大梵山那次根本不一样!

  魏无羡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原来认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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