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澄】谁说思君不可追（五）
我儿砸终于长成了偏偏少年郎，给麻麻宠!本章开始姑苏求学。
双璧线约吗？
【五】
“我说，你们几个倒是把纸鸢放的高一点啊，这么低，我即便是射下来又有什么劲儿？”
站在树梢上说话的是一个紫衣少年，高高的马尾在脑后随风飘扬，面上神采飞扬，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这春日的万种明媚风光。
树下是大片草地，广阔无疑，少年高高举起的木箭已经搭好了对着被东风卷起的一只只纸鸢。
那上头画了各色的图绘，鸟兽虫鱼，栩栩如生。
底下同他穿着一般的一群少年闻言加快脚步助跑，以便将风筝带的更高。
就在此时，天空中飞扬的最高的那只长了三只眼睛的山鸡展翅高飞之际，被突然自上而下的一支箭穿透，狠狠地被钉着往下插在了草地上。
“二师兄好箭法!”
草坪上一群少年人欢欣鼓舞地跑上去簇拥着突然出现身负弓箭的紫衣少年。
少年一头发束在头顶扎紧，身后长长的紫色发带随风飞扬划出无数弧度。
他面容生得有些刻薄的俊美，鼻梁挺巧，唇薄，本该是冷漠薄情的长相，偏的一双细眉杏目镶嵌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且那漆黑的眼里是少年人的自信飞扬，因着刚刚被恭维，此刻颇为得意受用，平添得面容更加鲜活美好。
他挑眉远远地去望向树那方，那人站在树梢，从他出现开始一直望着他，桃花眼弯弯的，此刻收到他的注视，正朝他挥手，“江澄！”
这人倒丝毫不为他中途截胡感到生气。
他收了弓箭，朝少年那里走过去。
树上的人轻轻一跃跳了下来，几步迎上来，关切地凑上来，“你从虞夫人那里听训回来了？”
他闻言，眼里闪过明显的不快，为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没眼力劲儿气恼，抬手将他推到一边儿去，一掀衣袍就近靠着树干坐下来，挑眉望着远处又闹作一团的师弟们。
少年人总是精力充沛，他二人也一样，很快地那家伙又凑了过来，贴着他一道坐下来。
“难不成又是为我骂你？”
他说这话时眺目望着远处的三师弟，见到胖胖的身形奔跑在落日里，好笑笨拙得可爱，忍不住笑起来，却听到身旁人冷哼一声，“你知道，还总是给我惹麻烦。”
“我忍不住嘛。”
他前日和江澄打闹，抢了江澄收集了好久的剪纸娃娃，被江澄追着打，结果光顾着跑路，不小心把银珠放在台阶上晒太阳的虞夫人最喜欢的盆栽一脚踢了好远。
他为此，脚上肿了个大包。
江澄追上来，冲着他一顿打完，气消了之后，看到那碎了一地的草木泥土和瓦罐，顿时头疼不已，他更是单脚跳着转圈，嚷嚷着疼。
江澄把他扶回房里，给他找了药，然后再跑回去捡了一地的残花碎土去给他背锅，但银珠说他阿娘去了眉山，今天早上才回来。
所以江澄先前在自己的亲娘房里，被戳着脑门儿从“你知道那是西域才有的诛仙草多宝贝？”
再到，“你一个少主，每天不好好修炼，上蹿下跳，成何体统？”
紧接着:“我听说你早晨同魏婴比划又输了半招？”
又是“你还能不能有点作为？”
一直到最后:“你这衣服上画的是什么？”
对了，想起这个他就生气，转过身，拽起魏无羡的衣襟，扯到跟前来怒道“魏无羡，你在我领子后头画了什么？”
魏无羡闻言凑到他颈后，笑起来，热气都喷到他脖子上，他这里敏感，魏无羡也不知道，他红了耳朵，用力将人推开倒在草地上。魏无羡却不起来了，索性摘了根草叼在嘴里，枕着双臂笑呵呵地望着他，“仙子啊，我给你画了个仙子在后领。”
“几时画的？”
“昨晚趁你睡着的时候！”
“昨晚分明你先睡着的！”
“哈哈，江澄，我骗你的，我假装闭着眼睡着了，等你睡了才睁开眼，翻起来给你画上去的！”
“讨打!”
很快地少年们凑过来，观望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打架日常。
大师兄每日总要惹二师兄生气的，然后非要打一顿才能消停。
他们一群人闹够了才回到莲花坞。
金凌抱着剑，远远地站在门口，冷冷地望着他们走来。
金凌始终用的客卿的身份，故而在莲花坞一直备受礼遇，一帮少年同他礼貌的打过招呼进去。
然后最后是勾肩搭背的魏无羡和江澄二人。
他皱眉，十分熟练地将魏无羡的爪子从江澄肩膀上移开，“你们才回来，宗主等你们多时了。”
江澄点点头，就要进去，魏无羡也欢喜地跟了上去。
江枫眠正坐在亭内饮茶，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到了他身旁。
他的目光在江澄身上顿了顿，最后移向魏婴身上，面上和气地开口：“又去哪里胡闹了？”
“我们去射纸鸢了，江叔叔。”
江枫眠早知道他二人私底下顽劣，却并不如虞紫鸢管的严格，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点点头，目光移向江澄，叹息一声，伸出手，理了理先前江澄同魏无羡扭打时弄乱的衣衫，当然也看见了他领后的“仙子”。
他咳了咳，“阿澄，不可太顽劣，要用心修炼。”
江澄红着脸，恨不得把魏无羡头打爆，此刻却也只能闷声回应。
桌上放着的是一盆盆栽，他们来时便看见了，恰好同魏无羡打碎的那盆一般无二。
江枫眠见江澄的目光停在那上头，有了解释的兴致，笑着开口，“你们打碎的那盆原是我从一位做生意的朋友那里买来的，你阿娘很喜欢，好在，我那朋友一共得了两株，所以我又去问他讨了这一盆。”
江澄闻言点头，面上高兴得很。
要知道一共就两株，人家岂是那样容易割爱的，想来江枫眠定是废了不少好话，下了血本才是。
他脑中此刻只有一个信息：阿爹送阿娘花了，他们感情很好嘛。
从小到大，江枫眠夫妇大吵小吵不断。
他们姐弟二人最是在意这个，生怕父母感情不合。
故而姐姐江厌离便懂事很早，尽量不让父母操心，而他也在这样的环境里对父母之事格外敏感在意。
母亲生气的时候，他总是很担心他们吵架。
母亲说过，你父亲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生的。
他当然格外失落和在意。
“我找你们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二人于是抬起头等他下文，他望了眼江澄，让二人坐了下来，“你二人十一二岁便都结了丹，在咱们修仙界少年一辈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终究学无止境，不可固步自封。修炼心法我也能传的都传给了你们，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去体悟了。不过修练，并非只是修身，还要养性。”
他顿了顿，“姑苏蓝家的蓝启仁先生历来在教学上颇有建树，故而我打算送你们去那里求学一阵子。”
两个人站在那里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不已。
不等他们消化，江枫眠又补道，“晚饭后就去收拾收拾，明早就带着我的拜帖前去。”
二人晚饭后便真的开始收拾，但其实真的操劳的还是金凌和江厌离。
江厌离往他们的包袱里没少搁吃食零嘴，又或是担心他们衣物是否足够，鞋要不要多备两双。
而金凌则坐在他二人跟前，语重心长地嘱托：“魏无羡你去了以后，不要像在家里一样顽劣，少给晚吟惹麻烦！”
魏无羡托着下巴，扯了扯金凌的头发，“阿凌，你真的很啰嗦，自从知道我们要去姑苏求学，你已经不停歇地说了一晚上了。”
“你以为姑苏蓝家是什么地方，稍有不慎，就会犯忌。”
他想起一个少年一板一眼地叫他“金公子”，温和有礼，从不僭越。
眼中闪过一点怀念和温柔，摇了摇头，继续道，“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不要再事事随性而为，要多克制!”
江澄喝着水，也对今晚格外啰嗦的阿凌有点无语，金凌如今也算看着他长大，对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再熟悉不过，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放下，“晚吟，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
“好啊，你个金凌还背着我和江澄说了什么？！”
魏无羡跳起来掐他的脖子闹他，金凌毫不留情地锤他的脑袋，两个人因此又闹起来。
江澄走过去帮着阿姐收拾，顺便趁着江厌离不注意的时候将过多的东西悄悄拿出来一些。
不过四五个月的光景，他阿姐实在是不必准备这么多。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都有些难以入眠。
毕竟长这样大，第一次离开父母的管束，又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呆上几个月，兴奋期待里又有几分对未知的不安。
“江澄，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吧。”
“你想说什么？”
“随便，都好。”
“我听说这位姑苏蓝氏的老前辈蓝启仁，在世家之中公认有三大特点：迂腐、固执、严师出高徒。”
“哇，那岂不是很可怕？”
江澄点点头，“你别看他这样不好相处，但是很多人都说但凡被他教育过一阵子的，即便是进去的时候再狗屎无用，出来时一般也能人模狗样，至少仪表礼节远非从前可比，多少父母接回自己儿子时激动得老泪纵横。”
“噗……这是哪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吹起来的？人性有万千，真有这样神奇的存在，那这世上的人又怎会有三六九等好坏之分？”
“你不相信？”
“自然不相信啊。这种典型的是在告诫人们没有不会成仁的学生，只有不会育人的老师，这是大错特错的。”
江澄闻言笑起来，没有反驳。他想起金凌嘱咐他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金凌说:晚吟你此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魏无羡那家伙少管他。遇到姑苏的蓝忘机，别同他发生不快，魏无羡要招惹人家，便随他二人去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咱们又何必同人结怨。巴不得他二人赶紧……总之，不要管他们。还有啊，如果遇到了金公子……你们就别打架了吧，你多担待担待他吧。
什么早晚的事？！
蓝忘机怎么了？金子轩又怎么了？
他问金凌也没怎么说明白，简直莫名其妙啊。
好一会儿魏无羡又撑起脑袋附在他上方，问道：“我难道还不够人模狗样？”
江澄笑起来，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点点头，很有远见地道：“你一定会成为他教学生涯中最耻辱的一笔。”
魏无羡气的弹了一记他的脑门儿。
很快地两个少年又打作了一团。
后半夜闹得累了，才先后入睡。
因着昨夜睡得晚，二人第二日起的有些迟，自然又被江枫眠和虞紫鸢数落了一番。
送他二人的时候，家里人都是不舍不放心，唯两个少年开心喜悦地挥着手表示不用送，他们隔阵子就回来了。
他们走后，莲花坞似乎一下子就冷清了起来，金凌最是觉得无趣，好在江枫眠交代他去一趟夔州处理点事情，他便即刻出发了。
（求学篇正式开始了。大部分走原著向，感情例外，双璧线开启，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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